彩礼杀人案宣判时北方沙尘暴再袭

初春的法庭外，黄沙漫天。旁听席上的老妇人攥紧了褪色的手帕，指节发白。这个来自黄土高原的女人，可能从未想过女儿的婚事会与漫天黄沙产生某种诡异的呼应。

法官宣读判决书的声音在沙粒击打窗户的声响中时断时续。被告人低着头，后颈处有道未愈合的抓痕——据说是新娘在最后一刻留下的。旁听席突然爆发呜咽，又很快被窗外呼啸的风声吞没。

三年前那场婚礼原本该是喜庆的。扎着红绸的拖拉机载着嫁妆驶过村口时，谁也没注意到新娘指甲缝里沾着的墙灰。直到后来人们才知道，她曾在闺房用指甲在土坯墙上反复划着同一个数字——那是男方最终承诺的彩礼数额与最初约定的差额。

如今宣判日的沙尘暴来得蹊跷。气象站的记录显示，这种规模的扬尘天气比往年提前了整整二十天。就像那场本该避免的悲剧，当第一笔彩礼被退回要求"加价"时，命运的沙漏就已经开始倒流。

法警递给被告一瓶矿泉水，浑浊的液体在瓶底沉淀着细沙。被告人突然抬头望向窗外，恍惚间仿佛看见有个穿红衣的身影在沙幕中时隐时现。检察官合上卷宗时，发现黑色制服上落满的尘粒，像极了案发现场散落的铜钱状纸灰。

走出法院时，人们不得不用衣袖遮住口鼻。沙粒摩擦着脸颊，有些疼，又有些痒，像极了记忆中新娘母亲在订婚宴上欲言又止时，手指反复摩挲茶杯边缘的动静。